2013年8月30日 星期五

[ 口述歷史:初嚐挫敗四月天 ]




「那....我們來投票做最後的決定吧?」

一陣沉默後,Jackal決定為氣氛低迷的討論來個痛快的解脫。

即使是重大決議的投票,但結果並不意外,5票在沒有任何異議的情況下達成共識。


「好吧!那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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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前拉回2013年的三月底

在穿梭台北市大約幾個星期後,我們總算找到了可能是「彡耕居食事所」創始的第一個店面,這個後來影響我們很深、五個人口中膩稱為「195」店面的出現,讓當時的五人精神為之振奮。

大路邊,近捷運,人潮兇,車潮猛,竟然還獨棟

首先「195」是鬧區裡難得獨棟建築物,符合我們五個人心中對於「彡耕居食事所」的想像,而且近捷運交通便利,簡直是台北市長專門為我們打造的黃金店面,當然黃金店面也有一個對得起它價格的月租費,對於「彡耕居食事所」這樣一個新的餐飲品牌來說,租金著實讓所有股東倒退三步後帶點眼冒金星的暈眩扶著電線桿才能站穩。

當時另人乍舌的開價,其實在後來的日子裡我們發現「195」的租金比起台北市其他嗜血的房東和投機客來說,也算還在下巴勉強連著不會驚到掉下來的程度。當時每個人除了吃飯喝水之外,每晚躺下來的就是想著那偏高的房租究竟能不能和預估的營業額平衡?還是要先找個相對價位低一點但是身處陋巷之間打個長期戰比較保險?





但最終,由於我們涉世未深又相信浪漫的一見鍾情,所以開始和房東進行一次又一次進進退退的喊價跳恰恰交涉,由於過程愉快,也可能是我們長的可愛,房東在租金上做了很有誠意的讓步,因此股東們在幾經討論和相互心理建設之後決定放手一搏:

「就在195拼了!」

租金就麻煩光臨本店的所有好朋友們了


硬拼的簽約日 (2013/04/02)
房東要我們叫她Tracy姐




簽約過程最常出現的對話還是大家在價格上做最後掙扎:

哎唷房東大姐有沒有可能在便宜一點點啦?」
「哎唷已經很便宜了啦!」

「呵呵呵~~~給這些創業奮鬥的年輕人一些機會啦?」
「哎唷已經很便宜了啦!」

哎唷大姐我們幫妳牽大電和瓦斯會花很多錢捏?」
「哎唷已經很便宜了啦!」

哎唷大姐為了愛地球我們會花大筆錢在排煙設備上耶?」
「哎唷已經很便宜了啦!」


由以上單薄的台詞來看我們真的很不會殺價。

用玩碟仙的手勢檢查合約細節




簽約當天針對房屋使用細節部份做了更詳細的討論,房東大姐說「195」這間屋子除了外觀在裝修上要注意不能加蓋超出現有建築體範圍否則超出的部份會被拆除之外,其它大致上是沒有問題的。當時我們只覺得這個好心提醒並不難遵守,我們也沒想過要把它改建成金錢豹般的富麗堂皇。

於是在兩造雙方皆同意合約所載明的事項,我們付了為數不算少的白花花押金後,就在4月2日這一天,我們完成了「彡耕居食事所」成軍以來最重要的一張合約,拿到這個店面合約後,所有工作就得以全速進行,包括了廚房、淨煙、裝潢等相關設備廠商來店內做評估與規劃,當然除了硬體規劃之外,我們也可以就營利事業登記等為了符合政府法律規範的事務進行送件與申請。


當一切似乎順利進行的東西走到了政府這一關就開始變的複雜且另人氣餒的想吃下一頭牛,同樣一個四月天,我們體驗了一個真諦:

那個叫人生的玩意兒如果真這麼順遂的話那就有違人生本來就是一連串試煉的真諦。」



那天,老天給我們開的第一個玩笑:
我們拿下重要的「195」店面,是一棟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政府列案為「違建」的建築物。

透過政府的資訊和鄰居間的明察暗訪,我們這才發現「195」是一塊牽扯層面複雜、擁有悠久歷史的違章建築!而所謂違章建築的概念其實就是它最終會面臨被拆除的命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可能十年二十年都沒事,也可能裝潢完隔天我們就要選購白布條綁頭上手拉著手哭喊著阻止怪手開進來要拆掉我們的心血!

而營業期間只要有鄰居不小心撥錯一通電話給相關單位告任何形式的狀,「彡耕居食事所」就要面臨除了要招呼來店客人朋友之外還得應付政府人員來店關心家中老父老母是否安好的不安寧日子,既然我們設定自己是一個可以長久經營的事業,當然就不希望有這種隨時危及我們想在安穩中成長的期望的慘事發生。

這段時間我們大量咨詢身旁熟悉建築法規的朋友,也間接認識一些本來素眛平生後來卻很情義相挺的朋友,各種意見都有,最極端的就看我們要不要硬幹,睹政府正不分藍綠同心協力的造橋舖路、建設大台灣而忽略我們幾個只是想單純有份自己事業的年輕人;也難怪當初Tracy姐會提醒我們裝潢外觀不要太超過導致被政府單位正要去造橋舖路的途中正好盯上。

後來我們聯絡了「195」的房東Tracy姐時,她說決定在我們,如果最後我們希望退出「195」,那她說不用擔心,她會把押金全數退還我們讓我們去另覓新地點,整件事情到了最後變成一個我們要不要下一個和政府對睹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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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來投票做最後的決定吧?」

一陣沉默後,Jackal決定為氣氛低迷的討論來個痛快的解脫。

「決定就在195硬幹的請舉手」

五人東張西望卻沒人舉手。

「決定從195撤退另外再找點的舉手」

五隻手像是已輕彈性疲乏的彈簧緩緩的抬起。

即使是重大決議的投票,但結果並不意外,5票在沒有任何異議的情況下達成共識。

「好吧!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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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分每秒每個看不見的角落都有故事在發生著。

在今年初大部份朋友們還不知道「彡耕居食事所」為何物的四月天,我們偷偷的跌了一跤。

當初我們真的以為「彡耕居食事所」會在「195」展開,無奈最終為了求一個安穩的發展而忍痛放棄,這些事情現在回頭去看好像變不是那麼唏噓了,因為時至今日,最終座落在市民大道三段的「彡耕居食事所」裝潢也即將完成所以這件事該定義為挫敗嗎?對當初的我們或許是個挫敗,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那個挫敗剛好是我們用來學會站起來的一種復建行為吧。

柱著拐我們也要走到終點,娘親!





*由於原址現已有商家進駐,故我們用「195」做為代稱。